一點也不傻

厄瓜多爾境內的印地安人，以分布在東部叢林地區的奧卡人最可怕，幾世紀來，他們與外人的接觸全是以悲劇收場。一九四0年代美國一家石油公司曾在附近設立據點，也因為員工屢遭奧卡人殺害而撤離。吉姆於一九五0年參加威克里夫聖經翻譯會的暑期語文學校，第一次聽到奧卡族的名字，從此這個名字就一直懸掛在他心中，直到他為他們捨命為止。一九五三年他與惠頓的同學貝蒂（Elisabeth Howard）結婚，婚後一起留在厄瓜多爾向印地安人傳福音。

五人小組

上帝同時也將對奧卡人的負擔放在其他幾個年輕人心裏，最後形成一個五人小組。南特（Nate Saint）是一名優秀的飛行員，對於叢林地形的飛行尤其富有經驗。比提（Pete Fleming）是與吉姆一起長大的玩伴，西雅圖華盛頓大學的哲學碩士，一九五二年與吉姆一起來到厄瓜多爾。艾迪（Ed McCully）與吉姆、南特一樣，也是惠頓大學的校友，他的口才優異，曾贏得全國性演講比賽的金牌。羅傑（Roger Youderian）曾參與第二次世界大戰，戰後進入明尼蘇達州的西北神學院就讀，畢業後也來到厄瓜多爾向印地安人傳福音。

從一九五五年十月開始，「奧卡行動」付諸實現。他們首先從空中向地面上的奧卡人示好，然後藉著南特優異的飛行技術，從飛機上垂下籃子，將鋁壺、鹽包、刀子等禮物送給奧卡人，有時候奧卡人也會回送一些東西。有一次他們拉起籃子，發現裏面竟然是一隻五彩繽紛的鸚鵡，心想下去與奧卡人見面的時機應該已經成熟。

一九五六年一月三日星期二，五位宣教士在古拉利（Curaray）河的沿岸沙地著陸，他們蓋了一間樹屋，等待奧卡人出現。四日、五日兩天平靜無事，他們游泳、釣魚、野餐、閱讀，好像在度假一般，其實心中懸念留在基地的妻兒，心情難免忐忑不安。一月六日星期五將近中午時，有三個奧卡人出現，他們是一對年輕男女和一個中年婦女。宣教士們喜出望外，親切地拿出各種東西來吸引他們的興趣，他們也顯得很高興。為了方便稱呼，宣教士們叫那個男人為「喬治」，叫那個年輕女人為「大利拉」。喬治似乎有意試乘飛機，南特給他一件衣服禦寒，帶他飛行一圈，途經奧卡人的聚落時，喬治向著地面上的族人大聲喊叫，地面上的人有的合不攏口，有的拚命跳躍。經過一天愉快的相處，三位奧卡人先後離開沙灘。

為主殉道

一月六日星期日中午，南特飛過奧卡人的聚落時，發現有一群男人正朝著沙灘方向前進，於是用無線電告訴妻子馬琪（Marj）：「大約有十個男人朝我們這邊來了，可能下午就會出現。為我們禱告吧！四點半再和妳聯絡。」然而當天下午四點半的約定永遠無法實現了，南特的手錶後來被尋獲，指針停在三點十二分，大約就在這個時候，奧卡人用長矛刺死了這五位來到他們中間的白人宣教士。事後的調查得知，「喬治」與「大利拉」的交往為族人所反對，為了轉移焦點，他謊稱所遇見的白人極不友善，因而導致這場悲劇。

五位宣教士殉道，引起許多基督徒對奧卡人的關切，尤其是他們的親人，更是義無反顧的去完成他們未了的心願。吉姆的妻子貝蒂帶著女兒法拉麗（Valerie），在奧卡人中間住了大約兩年才離開，她寫成《奧卡人的新生》（Through Gates of Splendor）一書，說明奧卡事件的始末。南特的姊姊拉結（Rachel）則長期住在奧卡人中間，直到一九九四年去世為止。南特的兒子史提夫（Steve），出事時剛滿五歲，他記得童年時最心愛的寵物，就是奧卡人送給他父親的那隻鸚鵡。後來他也與奧卡人建立深厚的友誼，而為他在古拉利河主持洗禮的，竟然就是兇手之一的奧卡人基莫（Kimo）長老。史提夫後來也與父親一樣，成為飛行宣教士，為奧卡人開闢機場，興建醫院。一九五二年奧卡語的新約聖經出版，使得奧卡教會的根基更形穩固。「殉道者的血是教會的種子」，這句話不但適用於羅馬帝國逼迫下的教會，也適用於二十世紀南美洲叢林中的奧卡教會。

為紀念這五位宣教士殉道五十週年，我將伊略吉姆的名言加以詮釋，寫成一首歌詞：「聰明的人會判斷：甚麼東西保不住，甚麼東西掉不了，甚麼東西會改變，甚麼東西到永遠。世上榮華轉眼成空，人生歲月如飛而去，積在天上的財寶不會失去，與耶穌的關係存到永遠。為得到那不會失去的，而付出那不能保有的，這人一點也不傻。聰明的你如何選擇？」小兒以恩作曲。不久前我有機會向弟兄姊妹們講述奧卡事件，大家一起追思吟唱，深受感動。